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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厨子笑着和稀泥:“算是,他们是想知道你掌握的那条秘密。”

    “进来吧,还当是什么事,想知道秘密很简单。”无头女说着大咧咧的往躺椅上一坐,“只要你们找到我的头颅在哪。”

    房间里布置的是小清新风格,绣着碎花窗帘垂着薄纱,不少绿植摆在阳台上,生机勃勃。

    不过最引人注意的,还是当中爬满的藤蔓。上面长着水灵新鲜的西瓜,各个都有人脑袋那般大。

    “我也不为难你们。只要十五分钟内,能从西瓜里找出我的脑袋,就算你们赢。到时候我掌握的秘密,自然双手奉上。”

    盛斜阳低下头,平视道:“说话算话?”

    无头女感到一阵压迫感,强撑应下:“那是当然了。”

    盛斜阳用舌头舔了下牙尖,冲晏春深眨眨眼。

    对方同情的看了眼无头女,匕首转了一圈,瞬间房间里只听得砰砰砰的声响,四下弥漫出清甜的气味。

    西瓜落地摔成数瓣,看上去皮薄红润,还是沙瓤的。

    ——有些鬼表面上没有头,想不到背地里还是个种瓜瓜的行家!

    无头女还没反应过来,等厨子人手捞了一块开啃,才尖叫道:“做什么,你们这是作弊!!!”

    声音骤然响起,穿透耳膜。

    盛斜阳本想捏住无头女的嘴巴,但看看人家光秃秃的脖子,觉得自己这行为也太撒盐了,于是准备讲道理。

    “你只说让我们找瓜……找脑袋,又没说用什么办法。”

    “以前从没有像你们这样耍流氓的。”无头女双手攥紧,“我不管,今天他们毁了我的瓜,我要让他们留下做肥料!”

    林晓城欲言又止,心道您想的还挺美,怕是不知道这两位是怎样的煞神人物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话音降落,晏春深匕首寒芒轻掠。

    无头女身下一空,椅子四分五裂,茫然的坐在地上。

    他匕首上||插||着一个西瓜,接着扔进无头女怀里。西瓜纹路清晰,看上去和其他的并没什么区别。

    然而无头女忍疼站起来,面色剧变:“你们这样,不能算赢。”

    “我说你咋不知好歹。”厨子忙把无头女摁在另一个椅子上,“他刚刚要是有心偏两寸,你现在连腿都得截断,早投胎去了。”

    无头女哪会不知这事,可大庭广众下被说出来,仍感觉打脸啪啪响。

    “你个死厨子知道什么!”

    “我是不知道什么,但总比你拎得清啊!”厨子被掐着肚皮,仍嗷嗷叫着辩解。

    盛斜阳哭笑不得,先行按下无头女。

    趁着这机会,晏春深把厨子解救出来,耳边尽是对方的抽气声。

    无头女暂时被钳制着,但在少女身边,依旧不依不饶,想给他们点颜色看看。

    盛斜阳小梨涡深陷:“我们本身时间就不充裕,今天就不折磨大家了。你要乖乖配合,我可以让脑袋重新回到它该回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“你——”骗人的吧!

    无头女身体颤栗,许多厉鬼因生前被遭受苦楚,这种伤害往往是死后也无法逆转的。就比如缺失的头颅,哪怕千辛万苦找回来,也无法再安上。

    死前的痛苦如跗骨之蛆,永远刻在骨子里,无法忘记。

    无头女声音冷寒如冰:“用这种事骗人,你觉得很有意思吗。”

    “我是不是骗人,你待会就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盛斜阳眼眸清澈,明艳的面容本带着十足的攻击性,但笑起来像是清凌凌融化的一捧雪,格外引人亲近。

    无头女心底虽还不信,可也不再嘲讽。

    盛斜阳见状凝神,从包中取出线香,慢慢点上。

    常言三根敬神意,五来平鬼心。但她取的却是九根,人世里的极阳之数。

    在场的三位厉鬼都不解其意,而疑心最重的无头女,甚至想要直取少女咽喉。

    可没动作,就被晏春深盯上。

    对方唇角抿起,无头女双腿发软,本能中涌出强烈的惧意,蓦然跪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又不是过年,干吗行这么大的礼。”盛斜阳微愣,手上的动作却未停。

    线香腾起烟雾,四下飘散。其中八根经过少女的手指时又被齐齐勾起,巧妙的拧作一股。

    盛斜阳单手抓住线香,另一只手做了个抓的姿势。

    原本在无头女怀中的西瓜浮到空中,褪去果肉,露出当中双目闭合的人头。

    厨子站在一边,声音很低道:“自从无头女来到这,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的脑袋,平时藏的可够深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懂什么。”林晓城叹了口气,“无头女死的时候刚刚十八岁,是下课回家的时候,突然被割喉放血,然后割掉了脑袋。”

    这死法实在惨烈,只要看到断首,总会提醒过去。或许是出于这样的原因,才让无头女始终逃避。

    盛斜阳把余下那根,孤零零燃着的线香勾起,低喝一声‘去’,刹那间青烟绕着人头创面粘合。

    少女紧接着五指一翻,八根线香拧成的细烟落在无头女颈上。

    两股青烟本出同宗,立刻相互拉扯,数秒后人头稳稳当当的落在颈上,化作两圈纹状的黑线。